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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呀:两只乱
AO3:Doublecha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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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狄】《长乐》番外·《决明(下)》

【下】

1、

管事虽被拘禁起来,但好在他之前将府中上下的分工都排得明确。尉迟真金又提了个家中的老仆临时代职,因此偌大一座宅子依旧井井有条。狄仁杰后来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事的全貌,果然开始不安。扣在药碗上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就是不肯端起来。舒娘好心劝道:“郎君,再不喝药就凉了。”

狄仁杰顺着她的声音转过头去:“你可知管事为何如此针对你?”

舒娘垂下眉眼,低声道:“婢子愚笨,只管服侍郎君,哪懂这些呢?”

狄仁杰其实也没指望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便端起碗屏气喝药。不知是不是前几日看书时间长了兼沾了秋雨寒气的缘故,眼睛这些天又开始不适,有时身体还会觉得疲软。后者他不敢让尉迟真金知道,就偷偷让舒娘告诉王溥,结果自然是药又苦了几分。

喝完药后狄仁杰躺在榻上休息,脑子里却在想管事的事。尉迟真金虽不和他说,但这几日肯定也在调查。等尉迟来了要和他好好谈谈,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狄仁杰迷迷糊糊地想着,眼皮渐渐沉重,刚要入睡,耳畔忽传来几声响动:“怎么了?”

“啊,刚有只潮虫落到书上了,婢子在赶它,可是惊扰郎君了?”

“潮虫?”

“是啊,许是之前下雨招来的。”舒娘细心地摆好书卷放到一旁,方便一会儿婢女取回。

狄仁杰用手肘撑着床面,凝神听了一会儿周遭的动静,便感觉有些不支了。他懊恼地吐出一口气,任那股虚弱的疲软感将自己拉回床上。舒娘为他调好枕头,低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担忧道:“郎君若不舒服,婢子去请医师来瞧瞧?”

病人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也出去。他已经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了。不多时,脚步声已来到身侧。男人温热的气息笼下来,轻轻扑打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狄仁杰抬手向上摸索,碰到他的脸。“手怎么这么凉。”尉迟真金扣住病人瘦长的五指合进掌心。

“管事诬人一事有蹊跷。”狄仁杰由他握着,感到来自男人掌中的热度正通过他们贴合之处传进手臂虚寒的血脉中,很是舒服。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尉迟真金吭声,知道对方应是不悦了,便叹气:“你这几天来的次数都少了,还怎么瞒我。”

“……”

“若亢龙锏出了问题,你能以一人之身承担下吗?”

尉迟真金松开病人的手,刮刮他鼻尖儿:“我就是怕你这样。总想那么多,身子愈养愈差。亢龙锏我查过,好好的呢。”

狄仁杰偏过脑袋,又翻了个身。这副别扭的模样立即把尉迟真金心中那为数不多的一点不悦驱得一干二净。“恼了?”他干脆在病人身侧的空里躺下,手臂一环便将人圈起来。狄仁杰确实是好性儿,哪怕与他的关系到了这一层,也鲜少在生气时直接责怪。今天这样大抵是不满自己的隐瞒了。他收了收臂,低头轻嗅从怀中人寒凉肌骨中洇出来的微苦药香:“那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

他这罕见的示软倒让狄仁杰无地自容了。毕竟尉迟真金不知自己不满的原因中有一条是他来的次数太少,让人无聊得紧。这颇似怀春少女的心态怎好说出口呢。“那你调查出什么没有?”

“管事极力申辩,不像作假。”尉迟真金说,“不过有一点奇怪。我问他进了集珍阁后怎么抓的人,他说舒娘动作快,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让她跑了。这话怎么听都不对。”

“那人肯定不是舒娘,案发时舒娘在我这。”狄仁杰恨不能把管事叫到跟前来问,奈何自己现在光这样卧着多说几句话都累,更别提正儿八经地去审人了。

“就算她不在你这儿也进不了集珍阁,阁门钥匙是特制的,一直在我身上。而且她平日职责很少涉及书斋,光天化日下前去岂非招人注意么。”尉迟真金越想越觉得管事老糊涂了。“打开阁门不一定要用钥匙,贼人伎俩多着呢。若管事没说谎,那应是有人冒充了舒娘。”狄仁杰说。

“那贼人为何不选一个平时就在书斋做事的人嫁祸?这样引来的怀疑也少。”

狄仁杰不答,反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当时将管事拘起来,是怀疑他才是真正进集珍阁的贼么?”

“不,是因为他当时言语逼人却破绽百出,太过可疑。”那日管事也太针对舒娘了,言语却毫无说服力,搁在尉迟真金眼中就像在奋力找替罪羊。“但是我查过管事自身并没有动机,他在府中忠心耿耿干了这么多年,没道理毫无由来地突生二心。我曾以为他是受人指使,可一圈查下来也没找到什么。”

所以管事可能和舒娘一样,是个被栽赃陷害的么?狄仁杰默默思考着其中来龙去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又苦于无力去现场查看,心下烦闷不已。贼人如此大费周章肯定不是为了偷普通藏品。倘目标真是亢龙锏,那贼人身份又是什么?就说离他们最近的封魔族余孽,自花火鬼夜死后已被端了个干净,尚未听说有漏网之鱼。就算有,他们的目标也当是不知封存于何处的圣器魔轮而非连功效都不甚清楚的亢龙锏才对。

“我该走了。”尉迟真金忽然松开他,离了床榻。狄仁杰身上一冷,匆忙撑着床面去拉人却拉了个空。身子一落跌进男人结实的臂弯中。“咳……”晚间所服决明子粥的苦香气息返涌进喉鼻中,顶得他一阵恶心,眼前的昏黑似乎也被这怪异的气味搅得浓稠了些许。狄仁杰捂了会儿口鼻,待不适感渐渐平缓下去,才说:“亢龙锏不要动,加强守卫,静观其变即可。”

“好。”

“管事那边也要看好,但不要逼他太紧。”

“好。”

狄仁杰犹豫了一会儿,又低声道:“再有什么事,不要瞒我。”

尉迟真金亲了亲他微凉的额:“好。”

 

一场秋雨带来的一场寒到了夜间便弥漫得分外猖獗,狄仁杰多加了一层被也抵不住周遭细密的冷意如蛊虫般密密麻麻钻进身体。事实上现在天虽黑但并不算太晚,外面还有仆役的脚步声来回不停。只是病人是在为这几日的虚疲困扰得紧,才早早歇下了。湿寒欺人,他躺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逐渐沉了意识。

不多时,一股细微的冷意倏地钻进睡意中,刺得他心口一悸,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搐了一下。他翻身努力调节着呼吸,却吸不进多少气。正难受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肩背,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渐渐平缓了那股窒息的难受劲儿。

“尉、尉迟……?”他声音中夹着气,颇为含混,“是你……咳,是你么?”

来人没有说话,只继续温柔的轻拍,一直到狄仁杰重又安静睡下后才停了动作,慢慢收回手。窗外,拧绞在一起的乌云压过清冷的月,悄悄收走了镀在窗子上的银辉,将房中二人抛进黑暗中。

又要下雨了。

2、

舒娘仔细地给药碗扣好盖子,端起托盘快步往狄仁杰房中走去。

天是真的凉了,往日走完这短短路程的时间现在足以给药汤降不少温。狄仁杰最近身子一直不见好,看书时间都比以前短了。平日说话也提不起精神,饮食更不敢沾凉。尉迟真金到底是发现了他身体状态的每况愈下,发了一顿火,从王溥到沙陀在到她都不能幸免。她伏在地上,惶惶不安地挨着训斥,确认尉迟真金没有把她调走的意思后才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经过拘禁管事的屋子时她不自觉抬眸望去,映在床上的灰蒙人影刺得她心一缩。侍婢不敢再耽搁,匆匆加急了步子。至狄仁杰房中时,病人起了身坐在榻上等她。眼上的布没有揭,旁边也未置书。

“郎君,药来了,趁热喝吧。”她碰了碰碗壁,热却不烫手,说明药温是正好的,便放心奉了上去。

狄仁杰摸索着接过碗,搁在唇边轻抿一口就放下了。舒娘不安地问:“郎君是嫌烫么?”

狄仁杰听着她一如既往小心翼翼的口气,叹然。舒娘以为他真是嫌烫,掂起药匙开始搅动药汤,却听他开口道:“舒娘,你人又不坏,为何做出这等事来?”

侍婢搅药的动作一停,惊讶地抬起头:“郎君这话是……?”

“我是说,你为何擅动我的药。”

舒娘慌忙将药碗放下,伏身于地:“婢子每日都是从沙陀大人那里拿的药,从未私自调换过。郎君若不信也可问药房中的小僮,他是一直守在那里的!”

“我没有说你私自调换。”狄仁杰微微直起身子,端坐在榻上。榻上未置书卷显得空旷许多,唯他黑发白衣,宛一幅单薄的墨画。“你只是偷偷调了不同药材的配量。”

“郎君,我……”

“王溥给我开的药中,最重要的一味便是枸杞。”枸杞补血填虚,益肝明目,正是在大明宫一战后遭受重创失血损目的病人所需的。且此果味甘,能中和其它药材的腥苦气息。“你每日煎制时所放入的枸杞都比上次少些余,以为这样痕迹不明显我便尝不出来。可你来喝这汤药便知,王溥选的菊花味道如此清苦*,叫人想不注意也难。”狄仁杰苦笑道。

“这,许是沙陀大人更改了……”

“不仅如此,你还增了粥食中决明子的量。”狄仁杰打断她,“我先前一心想早点揭下这布条,求沙陀让他师父多开味治眼的药。他们师徒二人拗不过我,同意让我吃点决明子,只是那药……”那药食之苦涩闻之苦香,如一块陈年香木。狄仁杰吃了一口就后悔了,但既是自己要求的便不好意思嚷嚷难吃。而后来粥中异味渐重,终是引起了他的警觉。王溥对这味药的用量实际上是有严格限制的。因为决明子和菊花一样性寒,本不适宜气血不足之人食用,若量一过超了枸杞等性温或热的药材药效,会反伤身体。

“郎君如此指责,婢子不敢辩解。”舒娘慢慢抬起头,凄然道,“只是郎君若对婢子不满直言便是,何苦加上这许多罪名呢?”

狄仁杰哭笑不得,抬手去解脑后的布结,手一动,布条就落了下来,露出一双清黑的眸。他眯眯眼睛,看清了面前惶惑的女人。“你上前来。”

舒娘迟疑了一下,挪动双膝移至榻前。

狄仁杰向前俯身,手指顺着她额际一点点往下擦拭。“人皮面具虽能改头换面,但若制作不精会限制面部肌肉活动。你不常笑,笑起来便十分勉强,大抵是因为这个。”说着手指一勾,一张薄薄的面具被他从舒娘脸上撕下。侍婢惊叫一声,向后跌倒在地上,慌忙去捂脸上的淡黑黥字。

“这就是了。”狄仁杰慢悠悠地说,“那日管事见到的你,是幻术。”

“我问了沙陀你那几日的行踪。别人以为你因挨训斥躲在房中伤心,实际上你是偷偷去书斋附近设下幻术。管事中了术口口声声认定是你,却因你有不在场证明而让自己成为被怀疑对象。管事被拘,便无人再想把你从我身边调开。

“你用改过配量的药汤拖住我病情,我就无法尽快解下蒙眼布,观察不了周围。这说明你想从我这里拿一样东西但又不能被我发觉。”男人的手探入褥底,抽出一卷书,“舒娘,你在找这个,你想用它帮你偷亢龙锏,对么?”

地上的女人盯着他手中的《易经》,抿紧了唇。

“之前你在门外偷听得尉迟说解集珍阁机关需通八卦之术,但你不懂,只知道这本书可你帮你学那些。你又不能随意出入书斋,就只能偷偷翻每日送到我这里的书。被我听见,便说是潮虫。”狄仁杰心叹她天真。即便看了此书,那八卦之术又岂是能轻易学明白的呢?“但你一开始忘了,我曾让你多拿一卷书来替数。后来你遍寻不得才想起来,就在那天晚上进我房中找。”旁人皆知她是狄仁杰贴身侍婢,见到也不奇怪。可狄仁杰醒来后看到杯子上的决明子粉却在奇怪一点:“彼时我又看不见,就算要醒,你不做声或立即逃走便是,为何要冒险来助我入眠呢?”

舒娘静静地注视着他苍白的病容,唇角微动,扯出一个惨然的笑:“郎君……大人说累了吧,剩下的让我说吧。”

3、

“您应该知道我是个寡妇,还没生孩子男人就死了,一个人孤苦无依,过不下去才自卖为奴。但我撒了谎,我曾有个儿子的。

“他叫小七。

“我生他之前夫君就过世了。我独自把他拉扯大。他脸上没有黥字,以后说不定可以做个良民。我们娘儿俩相依为命了十几年,忽然听到要和大理寺开战,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抓去,成了阶下囚。

“我怕小七日后和我一样一辈子当罪人,所以鬼夜长老暗中拣人出牢时我带孩子投奔了去。出去后才知道他们是看中我会点幻术,要利用我继续他们的阴谋。我害怕得很,就找机会让小七溜出去,要他自个儿藏好,等躲过这阵就好好过日子,别管我。可他不听话,他不听话啊……”舒娘捂住嘴,呜咽起来,“他放不下我,他去找你了……你们杀了他……呜呜……你们杀了他……”

“他是被你族人所杀!”狄仁杰急忙辩解道。“我族人若杀他为何又留下我!”女人怨愤地瞪着他,五官由于仇恨和悲伤扭曲起来。“他们去找他,可你们已经杀了他!你们连尸体都不让我见到!你们杀了我的孩子!你们杀了他!”她歇斯底里地喊完,又被巨大的悲恸压倒在地上,眼泪簌簌滑落,渗进柔软的地席。“我的孩子啊……”她哀声哭道,“我都没见他最后一面,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埋在哪儿,没了……呜呜……没了啊……”窗外划过一道雪亮的光,照得地上蜷缩的女人白了一霎。空气中混入潮湿的水汽,闻着冰凉。

狄仁杰知道她现在这状态应是听不进任何话,长叹一声,起身下榻要扶她。舒娘一把抓住病人胳膊,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我的孩子……小时候,老犯惊悸的病,”她嘴角浅浅勾起,满面陷入回忆中的幸福,“他一犯病,就翻来覆去地睡不好。我就拍他,一下,一下,一下,直到……他又睡了为止。”

“舒娘,真的不是大理寺对他下的手,我可以发誓。”

“你发誓有什么用,我的孩子已经没了。”她依旧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

“那好,你若恨我,在我身边有的是机会下毒,为何一定要偷亢龙锏这么麻烦?”

舒娘怔怔地抬着眼睛,翻出的一丝眼白使她看上去像个失魂偶人,分外诡异。又一道闪电自窗外飞过,瞬间照亮了她脸上幽幽浮出的笑:“杀你……杀你有什么用?谁都知道是我下的毒。圣旨里不是说了么,要你和尉迟真金好生看守亢龙锏,亢龙锏丢了,你们都死……都得死!”雷声隆隆滚落,她攥紧了拽着狄仁杰的手,遍布泪痕却盛着笑的脸狰狞如恶鬼。狄仁杰用力抽胳膊却抽脱不得,正无措间面前猛地刮过一道厉风。舒娘惨叫一声,浑身浴血地倒在了他脚下。

尉迟真金手提亢龙锏,一脚踹在舒娘身上,将她踹离狄仁杰三丈远。“尉迟,先别杀她。”狄仁杰拦住煞神附体般的红发男人,却被挡回身后。“蒙上眼睛。”尉迟真金轻声说。

“尉迟!”

“她要害你,便留不得。”言毕锏风再起,重重劈在舒娘身上。地上血人在重击之下弹了弹,吐出几口血沫,如一条濒死的鱼。男人甩开狄仁杰的手,大步走过去用脚尖将她反过来,发现她还有一口气。

“你自己糊涂害死孩子,被仇家骗得团团转又不自知,最后还要怪罪别人。”他冷笑一声,举起亢龙锏,“只能当个糊涂鬼了。”

“等等尉迟,你不能在这里杀她!”眼看着亢龙锏就要挥下,狄仁杰顾不上其它直扑过去夺锏。垂死的女人此时却回光返照般猛跳起来,一把抽出尉迟真金腰上的刀。“闪开!”尉迟真金立即回身抱住狄仁杰,一道鲜血自后方飞溅到他脸上。二人狼狈倒地,抬头时只见舒娘已将那把刀扎进了心脏。

“就我……一个了。”舒娘缓缓松开被刀刃割得鲜血淋漓的手,松松垮垮地向后倒下。噙在眼角的一滴泪滚落下来,混入满地鲜血。

雷声轰隆,雨渐渐大了。血淌到门外,被雨冲得稀薄。管事站在一地血水中,垂眸看着倒在门口的女尸。直到尉迟真金过来,才如梦初醒般向他行礼:“阿郎。”

“带走好生处理。”尉迟真金看了一眼老人已经花白的头顶,“还有,这几天委屈你了。”

他回身去找狄仁杰,发现那人正抚摸着亢龙锏上的斑斑血迹出神,见他过来,便向前抬起手,露出被鲜血染红的掌心。

“亢龙有悔啊,尉迟。”他眼神空洞地说。

尉迟真金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握住那只手,认真地擦着上面的血迹。擦到一半忽然停住了,抓着他的手紧紧贴在脸上。冰凉的指在那张俊美的面庞边印上温热的血。身后管事在雨中颤巍巍地蹲下,轻轻合上了舒娘的眼睛。

4、

尉迟真金尝了一口药,不烫,冲鼻,难喝得别有风味,就放心将它交给狄仁杰:“喝吧。”

狄仁杰皱着眉饮完,差点呛着自己。“我觉得不等我摘蒙眼布,就已经被这个味道毒死了。”

尉迟真金这两天天天为他试新药,对他的苦楚深有体会。不过,“再喝五日这布条就能揭了,先忍着吧。”

“我要吃果脯。”

尉迟真金一摊手:“王溥不让,要遵医嘱。”

狄仁杰垂头丧气地倒在枕上,身边红发男人立即凑了上来,戳戳他养回一点肉的脸。“若非那女人作乱你现在应当好了。现在重新养,不能再出岔子了。”

狄仁杰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尉迟真金正有些懊悔自己不该提那糟心事,脖子就被人轻挠了挠:“一直在这儿养病也挺好的。”

尉迟真金失笑:“不回洛阳了?”

狄仁杰又挠了挠他,没说话。虽然有舒娘这个插曲,但在这儿养病的日子总归还算清静自在。他可不想一恢复清明就重又投到洛阳繁忙的公务中——为官勤勉的大理寺卿也是有私心的。

再者来长安这么久,不是和封魔族斗智斗勇就是被圈在屋子里养病看书,尚未有机会多看几眼大唐帝都的风土人情。还有几天便是十五,金秋气爽,若能携一坛桂花酒同尉迟共赏长安的月,可再惬意不过。狄仁杰暗暗地想。

尉迟真金半天没得到回应,只听他鼻息悠长,以为他睡了,只好起身准备离开。哪知刚坐正就被床上男人拉回床上,“今晚宿这儿吧。”

“……不是有违医嘱吗?”

狄仁杰不由分说环住他,找准对方嘴唇亲了一下。

“违就违吧,管他呢。”

END.

*菊花配枸杞服饮,可明目

祝大家中秋快乐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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